迦利时

我是Kali,作品不可自印,微博@Kali_RK200,雷点fgo设印度人

[玫瑰珊]无题


#HBO第三季背景,玫瑰珊纯爱向,非正剧清水,小玫瑰第一视角

#是之前写给一个朋友的文字,单纯作分享用。





君临的夜湿凉得像要在皮肤上凝出晚露,幸好我出门前,在白天的露腰长裙外罩了件截短的玫瑰纹丝绸披风。当我在月光的照耀下坐在庭园中的湖边,抚过映着皱褶月亮的水面时,她来了。

珊莎是从哪一座高塔上下来的?没人清楚,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小路,提着一方沉甸甸却精致的盒子,轻柔地走过来,坐在我身边。

北境守护的女儿和我侧坐与湖岸边镶嵌的昂贵水磨石上相望,我凝视女孩水蓝色的清亮瞳仁,在月光下它同样是碧色的,干净如海,多么珍贵!对于一个伤痕累累,亲吻过野兽剑芒的女孩来说…而她轻触我浸在水波中的指尖。

我无可救药地溺亡在那片干净的海中。

“是什么让你半夜无眠呢,玛格丽?我无心惊扰…但我带了些热茶来,也许这能避免你着凉。”一开始周围的空气被不预期的沉默填满,我的无言是因为惊喜,她的默然则是因为惊颤。但很快,这种气氛被她百灵鸟一般的声音消解了。其实狼家姑娘的声气里总带着无故被欺负的孩子般的委屈,这一点上她毫无察觉,但我就是知道。

我甚至知道这忧伤的原因,

可我毫无解法。

“和你离开寝宫的缘由相同,亲爱的。忧伤总是我们宫廷淑女的专权。”

一向自知声气浸了蜂蜜似的温柔沙甜,我的抚慰出于私心,又将她发凉的细白手指拢在膝上温热,此时我在月光下抬起面容——而珊莎将会看到一双细眉挑在漂亮湛蓝的杏眼上,那是高庭玫瑰的招牌美貌,也是我的杀手锏,我的百胜王牌。

这次我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?我想我心中正在焦躁计算的是…这样的夜间秘会,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。

她的手指不知所措地巴着我膝盖上的丝绸,而我又何尝不贪恋那隔着一层裙料依旧细腻的触感。

我的女孩再次开口:“好吧…我的王后,你知道,住在高塔就只有那么一个好处。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能在窗台站一会儿,瞧,我发现了你。”

“难道提利昂大人也会允许他甜蜜的新婚妻离开他的怀抱?”这事实让我感到惊讶。

披风没能遮住我腰间张扬的荆棘玫瑰徽志,它让那样多的人趋之若鹜,也让那样多的人无由横死。

“唔,要是拥有你的是我,我可不会给你留下夜半伤神的时间…”

这镀金的玫瑰却永远不能较真正的野生种比量如何肆意疯长,它使我骄傲,送予我权柄,却也让我变成了权谋的困兽,联姻的囚鸟。

“还是说,难道他没办法取悦你吗?”

然而我早过了触景伤情的幼稚年岁,日与见长的城府,也使我无师自通地学会,如何适度向旁人表露合宜的伤情。日久年深,半假半真,任哪只老狐狸,都辨不清楚高庭盛放玫瑰的话语到底有几分真心。

“提利昂大人是一位绅士…”,珊莎似乎一时羞于启齿,于是启开盒盖,姿态无可挑剔地为我们两人斟了茶,热气腾腾。

我将热茶抿入唇中,把忧伤的矫饰彻底浇烫下去,剩下的便只有自矜与妩媚融合得恰到好处的饱满笑容。因为这杯茶,我想我的神色在这样的夜里显得过分暖洋懒倦了,正反都是女人不用避嫌,索性倚上史塔克姑娘的单薄肩膀——这使我轻褐色挽在耳后的精致编发与她的红棕掺作一处,我为之窃喜,仿佛雅贼择下绿野的玫瑰,瞟着便觉甜蜜。

即使在二人独处时,珊莎的背脊也是秀丽挺直的,可她的声嗓已经被甜茶的热蒸汽或者别的什么,浸染到慵懒非常了。“他与我分居,不曾不顾我的意愿触碰我…我很幸运。可是,我的王后,你即将大婚,梦想成真,又是什么让你远离好梦呢?有什么可忧伤的呢?”

我的女孩,你说得对极了。在这宫廷里,用着精雕工的烛台,帘帐细腻的奢华软床,喝着并不美味却价值如金的葡萄酒,普通的牛奶酪甚至不被允许端上餐桌,我们还有什么可忧伤的呢?

于是我故意岔开话题:“我不得不说我很理解你,亲爱的。”

即使并不能吐露真心的言语,我也自私地乐见凛冬天真的女儿放下防备。天空中灰濛的云雾已经消弥,湖水光色在月亮下粼粼变幻,水面上腾着透明濡湿的蒸汽,花香传递,月影波动。快乐充盈了我的心,腹中的蝴蝶展翅欲飞——于是我再次冲她微笑了一下:“女人的小癖好总是不同,一些喜欢高大的男人,另一些喜欢矮小的,有人喜欢毛发旺盛,有人喜欢干净光滑…英俊的、丑陋的、强壮的、文雅的…”

珊莎·史塔克被神祇精心雕琢过的眼中,无疑存在着使我沦陷的魔力…那是能够使我的心震颤的,与南境不同的美。诗人用蔷薇、百合与水珍珠将那坚忍单纯的气质堆砌,而我将用积雪或凛冬,形容她眼中的光色。

“噢,当然,也有一些女人喜欢漂亮的姑娘。”在我玩弄话术,故意将暧昧的话语说成姑娘间的私房话时,珊莎在执着于将我们的卷发编成缠绺的发辫,接着手指一松,蓬松的发丝又跳了开,那被撩动编弄的细微酥痒甜美得叫人为难…在那匆乱的动作间,我看到她的脸红了。

紧接着她红着脸,以无比平淡的口气说:“我不曾与人商量闺房的事,谢谢你告诉我这些,玛格丽。”

我幼时便被教诱过如何分辨情况,展露不着凿砌痕迹的合宜表情,虽然有批评家叫它作上流社会的勾斗虚伪,但我更愿意称之为面部礼仪。高庭所有的美丽女人,都擅长凭借表情神态、肢体语言,成为一段关系中亲切热情而高高在上的主导者、操纵者、掌控者。黄金玫瑰的爱永远如香气透渗,不动声色,不可捉摸,在若浮若沉间悄然布局。——可为什么,我此刻不住泛起的丝甜微笑却先于了一切行动,一切思考?我着了什么魔?

所以我毫无愧疚芥蒂地撒了谎,向少女隐瞒了真正的心思,谁教我心中的触动,那酸软的动摇,那对依偎与吻的索求由她的面容与娇态而起?与之相较,我的谎言又算何罪过呢。

我的脸颊蹭着她精心编理过的红发,在光泽水磨石上坐着的腿无意间相互摩挲,动作轻柔优雅仿佛野猫的着意亲昵,祖母曾无数次夸奖过我对这体态的掌握程度。我体味着轻细柔腻的触感,接着假作犹豫地说:“只是有些担心乔佛里…我期待他会是个好丈夫,我也知道他会是。但是,即将新婚的女人总有怀疑的权利,对吧,甜心?”

即使我的言语完全违背了我的心。

“我不忍伤害你,也无意得罪…但乔佛里是一头禽兽,他配不上你。”在她揪紧了裙摆艰难地吐字时,我看到了那蓝眼睛中对雄狮一闪而过的怨恨。那让我…那让我喜爱非常。珊莎总是这样小心翼翼,生怕在这吃人的宫廷中行差踏错,我不知道自己希望她在北境时的口头禅是什么,浪漫或天真,高傲或冷漠?但无论如何,我知道那绝不会是谨小慎微,口气低弱的这一句“无意得罪…”。
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世界上太多良善而无知的人,玛格丽,我曾祈祷旧神让我成为七国之后,我很高兴总算摆脱愿景,却不想让你承受罪恶。这是很奇妙的感情——亲爱的,我无法解释的情愫。”

这算是某种含蓄隐晦的心迹剖白吗?

我不清楚。

我只清楚,当那双盛了碧海蒙了水雾的蓝瞳再度凝望向我时,我看到其中的积雪瓦解,凛冬消碎。

而玫瑰枝蔓疯长。

我欲图索求一个亲吻,却无法确信自己是否能得到,因为这一切都太像一个不及圆满的梦境了。也许是教育缺失,即使我从小就能深刻地了解并攫取所有我想要的事物,却从来没有人教过我,世界上有哪些原本看着平常,失去时却会痛彻心扉的珍宝。如果我连已拥有的珍宝都不了解,那我还怎么付清冒失地去圆梦后,接踵而来的账单呢?

我又怎样知道,如果在这百花盛放的夜里,我亲吻了珊莎·史塔克,像一直以来我想要的那样——那之后,我又会失去什么呢?

在陷入名为珊莎·史塔克的蜜糖陷阱之前,我永远是宴会的女王,永远不为得不到他人的殷勤憧憬而发愁。我发誓我从未有过如此纠结的心绪…我发誓我从未对能否得到美丽者的一个吻而患得患失…我向诸神发誓。

于是我平静地说。“相信我的手段,珊莎。我曾驯服过千里之外的风息堡雄鹿,如今…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。”相绕的发丝在我起身的一刻分离,她的面容似乎更加冷清苍白了,或者错觉。我若有还无地向她望去怜惜的眼光,清楚那是一种勾引,又将那火色的发抚平——而这也是一种试探性的撩动——指拂轻柔,如捻过幼细的花瓣。

我们身前绿叶簇拥的篱笆,疏簇地生着几朵涂着月光的白蔷薇,我转身,信手拈下一朵,走回一步,坐下。而后将那朵半开的白花斜别在她珊瑚红的卷发中。束了个轻巧的活结。她一直抿着晶红色的唇珠默然不语,我细阅着她的美貌,又心软了。然而情感的幽微之处比权谋更难把玩,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…只能相信自己蔚蓝色的瞳仁在她眼中也许是漂亮精致的,或许又带着高庭的广阔繁荣与自由气息。

“它很衬你的发色,小美人。”看着她的眼睛,我说出这句话,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甜蜜得发了沙。

珊莎反而比方才更加拘谨了:“谢谢,玛格丽...”那干净的笑容又浮于清冷的面庞。“我不曾怀疑你的手段,或许只是不忍看你属于任何人,玛格丽,大学士的图书馆里为什么没有文章解释这些糟糕的思绪呢...?”

我通过她饱满面颊上的红晕,和她迟疑的语气明白了一些事情。然后试着在她鬓边的白蔷薇上落下一吻,讶于自己惯于权术争斗的唇竟被那冰凉花瓣烫得熨贴——她没有躲开——就那样放任我轻纵跨过了“友人”之间的距离线,又容忍我热烈而放肆的目光凝在她的容貌上,未曾改动。

说实话,我的行事风格一向随心所欲而离经叛道,大大悖于这片国土上娴静拘束的贵族姑娘们,虽然有祖母“荆棘女王”在不影响众人利益的前提下,最大限度纵着我这份做事的自由——我也自知,自己不过是心甘情愿戴上黄金镣铐,在古典宫廷中伴权术起舞的高庭姑娘。而自己凭借高妙的舞姿,完美的技巧,总能让家族在一次次翻搅的风云落定后,赚得盆满钵溢。这份美味的自由,就是小小的甜头。既然如此,和权谋共聆一首圆舞曲的玫瑰舞者,何不在喘息的间隙去追寻一些真正难得的珍宝呢?

所以我笑着说,试图再次打出我的百胜王牌:“也许我的祖母会把它叫做同性青年为对方的美貌而眩目,这一时间的意乱情迷,是无伤大雅的小错误…但我认为,它的本质完全是恋慕,毫无疑问的。”

言语十分隐晦,然而她浅色的睫毛开始不安地颤动。这一刻让我明白,她意会神通、心有灵犀地听懂了我的话。

但是琢磨透了人性的我认为,这个甜心女孩,这个红发姑娘,她确实是会纵着我的。

即使她还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。

她缓缓侧过脸,湿漉漉的蓝眼睛观望着我,那颜色比海明亮,比宝石柔和,嘴唇翕动,气音滑出唇瓣,而我在第一截音节流出她的齿舌前,用食指悬停在珊莎的唇前。她湛蓝的眼中倒映出高庭玫瑰新月般细弯的眉弓,被她的泪雾也浸得湿软,使我的神色瞧着益发轻俏。

“男女结合才是情爱,玛格丽,我不了解…”

“嘘,小鸟,不要惊慌——在高庭,我们的爱并不会为性别所动摇。是君临的教条实在太多了,亲爱的。两个人的情感连系无关任何事。这的确是情爱——”

I m sure,this is generous love.

在我轻着声音耐心哄她的当口,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撞上了我的唇角。眨了眨眼,才发现:珊莎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亲吻。少女唇珠落于嘴角轻触,彷徨般地微微颤抖。

她终于掘出我眉梢眼角藏着的,热烈而轻俏的秘密了。

爱恋的油彩被抹在我的胸口,我感到腹中的蝴蝶纷纷飞舞,几乎是在同时,舞者寻觅到她的珍宝,消化了的寒冬在融雪地里新枝花开——这股能催生暖春的喜悦暖流让我不自禁牵住她细软的手指,掌心与手背温柔而私密地摩挲。这一刻我确信,在也许不远、也许很远的将来,我将与她回到高庭。我们将在酒庄里私会,在玫瑰园中蜜语,在餐桌上分享同一块抹了乳酪的柠檬蛋糕。

我确信我会做到,我确信我会获得一切我想要的。

“抱歉…”珊莎暂时向后退了退,眼边滚着一圈如有无的红,她哭了。“可是——旧神,新神,七神,光之神,死神,都无法解释我对你的跃动,Meg...这也是高庭公主的手段吗?我不再祈祷,许久不再祈祷,可现在哪个神都无所谓,我祈祷与你,不被动摇。”

而我以一种旖旎的方式回应抚慰了她。

我们的唇瓣温柔相接——于是在百花盛放之夜,我与珊莎·史塔克亲吻。我同我隐秘的情人,在月光和白蔷薇下,交换了一个永不会被祝福的浪漫亲吻。

但是,谁又会把君临毒蛇们的祝福当作一回事呢?这一刻我只明白,这个女孩,一定会被将来的我纳入叶底,保护得万分周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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